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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族服饰名称为蒙古袍,主要包括长袍、腰带、靴子、首饰等。因地区不同在式样上有所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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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8 网络 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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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民族元素抵达新纪元--天格思专访

以民族元素抵达新纪元

采访、撰文/敖登托雅


     世界各地的设计师,都愿意将古老和充满异域气息的民族元素运用在现代的设计当中,以形成具备国际语言的前卫设计作品。不管是米兰国际家居展上的以“游牧”为主题的家居陈设,还是美国歌手Rihanna演唱融合中国风的歌曲,东方和西洋、古老与现代一次次地以不同的方式进行展示和碰撞,逐渐形成了具备国际视角的新的设计潮流。

     作为世界上最为古老的游牧民族之一的蒙古人,也在这个潮流中学习与国际接轨的方式。将图腾、萨满神灵、英雄史诗和游牧生活作为新的语言进行再创作和展示。在“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口号中成长起来的游牧后代们,在设计和艺术的领域里,聆听着祖先的教导,创造着新的艺术奇迹。

从油画学生到新晋策展人

     来自锡林郭勒草原的天格思,出生于一个传统的蒙古族家庭:父亲是蒙古语诗人,母亲是音乐教师。 自小父母言传身教的传统游牧文化,让他在成长中将民族情怀深深烙进了心里。读大学后,他很自 然地将目光投向了本民族的文化,开始试着用自己的方式,理解和阐释祖先的文化精髓。

     天格思的名字汉译过来是“海水”的意思,这位性格敏感且内向的游牧后代,受父母艺术方面的影 响,在大学时选择了油画专业,他的油画老师是内蒙古地区有名的画家阿斯巴根。起步之初,天格 思就对自己的艺术之路有了一份冷静的觉察,这种冷静与科班训练的背景有关,自身理性审慎的气 质,也潜移默化地起了作用。

    “我在小学四年级开始从第一个石膏模型一路学到现在。小时候很惊奇二维平面也能呈现如此的体积感、空间感,像被一种莫名的理性感按摩了全身似的,后来想要达到‘西方学院绘画’更高的一层,就在上大学时选了油画专业。”最初的爱好影响至今,有着蒙古人血缘的他也时常思考不同文化的冲击,“在我们家里,民族情结还是很浓厚的,在做严肃的事情时,研究对象与研究方式可能有一些问题。有时过于泥古、有时过于民俗,不能进行理性和常态的表现。所以在民族情怀的催化下,我希望能与过去的情感而非历史记述,建立一个合理的联系,我愿意为此努力”。

 


     天格思没有生活在真正的草原上,却经常背着绘画工具前往那 里写生。每一次从城市抵达草原,就会感到天地的宽广与自己 的渺小。“每次写生大概是二十天,被晒得黝黑,背着画好的画, 带着野蛮人的气息回到呼和浩特的时候,看到无数个红绿灯、 城里人对一些事情无休止的埋怨,都觉得新鲜可笑,就好像 我没有经历过一样,不过第二天我就会恢复城里人的模样, 习惯既定的秩序。相比城市,在草原上是有些不太方便,但同 时也没有人与人之间激烈的竞争攀比,也就没有对外界的抱 怨或过度的自我认可。”

      大学毕业之后的天格思,选择了继续学习。在读研究生时, 他主修“北方少数民族美术研究”,他的作品中包含了蒙古文 字体设计、古老图腾的新绘画表现、游牧元素的再生展示等。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名真正的设计师,更愿意称自己是“北方少数民族美术研究绘图师”,他说:“我不是学设计出身的,因 而不会在一些设计的项目中过于追求美感,或者过于自我。泛泛地说,设计师是一种随着量产而出现的职业,而我的设计 中保留着很多手工的环节。”在他眼里,真正优秀的设计师应 更加独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对“设计”这一行为有更多的空 间和自由。 

以文字设计展示蒙古精魂 

     在成吉思汗统一蒙古部落之前,蒙古人是没有文字的。乃蛮部的学者塔塔统阿为成吉思汗所赏识,受命创建蒙古文字,因而有了畏兀儿蒙古文,学术界称为回鹘式蒙古文。这种竖体的、看着像蝌蚪一样的神秘文字,从此在蒙古人之间推广流传。


     如今,蒙古文字的发展也趋于多元化,很早以前就出现了汉语 拼音式蒙古文、拉丁语式蒙古文、西里尔式蒙古文等,但是最为古老的“旧蒙文”仍然具有崇高的地位。天格思的蒙文字体设计将以上形式都囊括进去,并在其中融入了鲜明的个人特征。“古老语言的唯一指向性是其自身不可替代的价值,所以在此基 础上参考古代蒙古语手写体以及复古的印刷体完成了一批蒙古语字体的前期描边,来扶持涉及这一语言的领域,试着保护其蕴含的 价值观能够延续长久”,天格思这样解释。


     近几年蒙古文字以及游牧元素开始出现在服装、手工制品、唱片封面、家居设计当中。一些年轻的蒙古人开始以自身血液里的民族 情怀和外界进行沟通和对话,试图寻找结合现代元素的交会点。古老的灵魂开始披上新鲜的外套,这种或成功或失败的尝试,让更多年轻的蒙古人重新审视内心,感受不同于以往传统游牧带来的新定位。

 

     “相比以往,一批蒙古族青年在就业如此困难的环境里,试图靠这些去实现价值,是很难的。但这是个开始,毕竟游牧最终还是要彻底融进城市化、西方化、现代化的应用与审美中。”

 

     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字体设计,由于受众群体较小,推广和实行并不容易。对于很多少数民族而言,最能呈现和展示民族精魂和脉 络的东西无疑就是语言和文字,一旦失去了这种作为养料和根基的语言文字,就失去了民族最本质的属性,“书籍、印刷、流行文化 中的符号、本身因小众文字而拥有的异域味道是我比较关注的地方。当然目前蒙古文字使用者的本土思维被应用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但至少在我这里,能够出现在漂亮的物件上也算是有点意义的事情。”


     对于蒙古文的现状和未来的发展,天格思给出了自己的想法:“蒙古文字目前需要与几何感、都市审美趣味进 行融合,这种美其实还需设计师去反思目前的普遍审美。”他认为目前的蒙古儿童大多已分不清蒙古文的印刷 体和手写体的区别,他正努力在字体设计当中寻找和呈现硬笔的书写韵律,这种设计加大了难度,却也是他 今后为之努力的方向。

寻回先民图腾的型与神

     2013年7月1日,天格思在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的展厅里首次举办了为期八天的个人作品展。展览以古代亚欧草原造型艺术为主,如鹿石、岩画、青铜、毡毯艺术、萨满图腾造型等方面的半学术半创作的实验。这是在 艺术上逐渐成熟的天格思,做出的一次新的尝试。

     天格思和他的设计作品在蒙古族的文化圈里很受欢迎,尽管在艺术氛围有些落寞的呼特浩特市,他的展览依 旧吸引了很多关注,“展厅在新校区,去看的人以学生和文艺爱好者为主,也有很多设计行业的设计者,还有 就是朋友们,从事和文化艺术相关的朋友们都觉得有意思,从造型、色彩等方面都有很多创新”。


      展厅按照学术名词进行划分:野兽纹样、格里芬、斯芬克斯、虚幻动物、鹿形图腾、带角图腾、萨满教中的 法器造型等。他的作品将古老宗教和神秘信仰进行理性的绘画描述,试图以非历史的信念找到其中的联系和 巧合,将属于自然的神秘系统理解为展示生命的力量符号,先民生活和信仰元素在他这里成了视觉语言。他 早年根据蒙古英雄史诗《江格尔》创作的《波穆巴的故事》也在此次展览中出现,绘本当中的句子充满寓言式 的启迪,让这部作品获得了很高的评价,“波穆巴是蒙古史诗中草原人民的一个憧憬。那是牛羊成群、水草丰美的光明之所在,牧民死后便永久留在波穆巴乐土,不再轮回 下凡”,他对这部作品给出了解释。他的油画老师阿斯巴根对他 的个展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从天格思这届毕业生开始,风情 与伪古典的时尚已不适宜去被再发掘。对潮流的超越开启解构 了对个体意识的重新认知,但寻找自我的前提是自身文化基因 的恢复。对漫长古代草原文明的追寻,透过岩画与青铜造型而 了解到早期人类与萨满神灵的沟通,这些属于独特的蒙古文化 使画面的结构有了灵魂,跨越了表层符号彰显的趣味变形”。




     古代亚欧草原上的民族艺术,由于接近自然和宗教,因而被视 作古老和神秘,无论是图腾还是萨满作法的工具,都因此被披 上了一层“与现代文明有距离”的外衣,然而这些东西都可被称 作是与自然和宇宙连接的代码。天格思通过艺术对比进行解构 和再生,既保持历史和过去,又面向未来,以绘画、设计等艺 术形式,清晰表达了自身,也找到了“我是谁?”的答案。作为 游牧民族的后代,在作品中面对先民、面向自己,这种坦然自 若的心安是只有在自己的民族文明下才能产生的情感,同时对 身处躁动时代的他者也有着安抚的力量。
 
本文发表于2013年12月刊《MING明日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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